候岛

阿妹

一个大写的全职书粉。原著叶修粉。原著黄少天粉。

唯有睡觉和黄叶不可辜负。

[24h黄叶]淇奥

我亲爱的少天生日快乐!!!

 

黄小公子x私塾先生,ooc有,bug有

 

 

 

  黄家小公子是镇上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爬树,打鸟,滚泥地,捉泥鳅,打架,逃学,样样少不了黄少天。


  可偏偏黄少天长了一副好模样,剑眉星目,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带了几分无情剑客的冷酷,笑起来的时候却像带了锋芒的小太阳,锐利地戳进你的眼里;黄少天喜欢剑,年少时曾有高人路过此地,见其根骨奇佳,便把一把锻的锋利的剑和剑谱留给了黄少天,因此练就了一身俊功夫;黄家还是镇上的大家,祖上曾拜大将军,去过疆场立功无数,换得功名钱财是数也数不尽。


  这以上几点,就够镇上的姑娘们芳心暗许了。每逢遇着节日盛典,就等着黄小公子出现在大街上,好把手中的香囊帕子扔出去,或等聚贤楼献献好才情,或许能入了黄小公子的眼。这倒是惹得其他青年才俊极为不高兴,明里嘴上挑刺,暗里不忘下黑手。鲁莽一点的干脆就直接拿拳头招呼上去,最终却被黄少天揍得躺在地上唉唉直叫,且黄少天有黄家护着,告也告不得,被打的也只能忍气吞声。


  黄老爷和黄夫人早早就知道黄少天惹出的大大小小麻烦,却又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能得着了说两句,可黄少天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脸上挂着乖巧的神色,嘴里忙不迭地应着不会有下次了,但下回还干这样的事。


  就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却遇到了此生最麻烦的人。


  黄少天上课的私塾换了一个新的先生,说是原先的老先生觉得自己教学乏累,怕是教不动了,于是就叫了自己欣赏的学生来上课。


  对于这帮气血旺盛的少年来说,私塾先生换不换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不重要的,或许还更加开心,受够了死板无聊的学习,新来的年轻先生说不定还可以供他们欺负欺负,当即就有人拿了水盆支在门顶上,在先生休息的座位上放满了细小的针头,直到望风的少年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先生来了,这才兵荒马乱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也不管是否拿对了书、拿倒了书,就摇头晃脑地背起“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黄少天虽然被称为“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却一向是不屑于参与这种无聊的活动的,但要他去劝阻同窗也非他的性格,无关自己的事情便高高挂起,只在桌上翻开了空本子,开始默写前不久他在街上小摊处翻看到的剑谱——在这之前他把身上的钱都用来买街尾的李氏烧鸡了。


  隔壁背书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这先生怎么还没来,望风被怀疑的少年憋红了一张脸解释自己确确实实看到年轻的私塾先生正往这边走来,从院子门口到这上课的地方也不过几十来步路,却迟迟不见先生身影,也怪不得这几个少年如此疑惑。这会儿连黄少天也开始好奇了,他武功要比其他人都要好,耳朵更加好使,此刻竟然也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恰在此时,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双素白的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门,顶上的水盆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洒落下来,坐在靠近门边的学生惊叫一声,赶紧收了书,站起来抖了抖袍子上溅到的水。


  直到水落尽了,门外的人才施施然地跨了进来,一身布衣青袍上不见一丝水痕。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黄少天一瞬间就想起了这首就在刚才被人吟咏而出的四言诗,觉得真是对极了眼前这人,青衣似竹,眼藏风骨。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几眼作恶的学生,将手中的书册放在了角落低矮的木桌上,开口说话时,低低的却很好听,他说:“上课半掩着门,一看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下次做坏事,要记得考虑天时地利与人和,这才骗得了人。”


  那几个少年心想,我们就这样放着捉弄了好几次老先生都没他发现,而你一来我们就失手,还要反过来教育我们不会做坏事,你不是教书先生吗,怎么就不生气?


  “我名叶修,从今以后便是你们新的教书先生。”叶修如是说道。


  课后叶修收了带来的几本书,就又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座位上坐下来。学生们大喊了几声“无趣无趣”,就整了书袋子,商量着是要去酒楼喝杯小酒还是去花楼看看最近名满小镇的才华横溢的头牌。


  聊着聊着却又想打坏主意捉弄新来的教书先生,黄少天一盆冷水泼下来:“亏得你们还是读书人,不好好读读圣贤书,倒是成天想着怎么去玩弄他人,真是丢脸。况且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先生进来时脚步无声,一看就是内力深厚的高手,怕是你们在讨论着先生怎么还不进来的时候,人家已在外面把你们的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先生是看都看不上眼。”


  少年们呐呐地应了两声:“是啊是啊。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先生好了。”


  黄少天见这几人畏畏缩缩的模样,便知道这几人心中无非就是怕他这个混世魔王,怕他身后庞大的黄家,这才敷衍地应和。黄少天冷哼,也不愿与这几人为流,背着冰雨拂袖而去。


  黄少天也不回家,穿过大街去往一片小树林,树林偏僻,不是外人的必经之路,也无生长可以食用的瓜果,环境清幽,中间一片空地视野开阔,正好是用作练剑的好地方,黄少天取了剑,冥想了一会儿剑谱上的内容,陡然出剑。


  冰雨在黄少天手中被挽出一个个漂亮的剑花,凌厉而肃杀,飘落于空中的树叶无一不被对半截开。正当黄少天洋洋得意之时,一片绿叶穿过无数残叶和剑光,削落了黄少天鬓边的发丝,而后去势不减,最后竟是牢牢地钉牢在了身后的树上,入木三分。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的剑空有招,却无势,到处都是破绽。”黄少天脸色一变,收了剑眯眼辨别声音来处,却怎么也不能确定。


  “你是谁!躲着干什么,与其在暗里说我如何,不如出来与我一战!”


  那人还真是如了他的愿,轻笑一声:“我就在你头顶,你看不见吗?”


  比声音先到的,是杀气,黄少天猛然转身抬剑,接住来人这一势,这才看清对上剑的不过一根从树上掰下来的细树枝,顺着树枝往上是一双素白的手,再往上,竟然是新来的教书先生,一双黑眸里满是光。


  “我就知道你是个高手!早在见你落地无声时,我便想与你比试比试,来战来战来战!”黄少天脸上的神色几乎是在瞬间就变得神采飞扬,好战的情绪在眼里翻腾,几乎难掩兴奋之色,后退一步调整姿势就又挥剑而上。


  叶修倒也乐得有人和他比试,又觉得眼前这人十分有趣,兴致勃勃地握着细树枝一一化解黄少天的招式。


  平时在镇上,无人与黄少天能够这样好好一番切磋,总是在他出招两三下之后,就被打趴下,以至于无人知道黄少天和人比试时,嘴上竟也是不停的,黄少天的剑快,语速也快,乱七八糟的招式名被他一连串地带出口,而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凌乱。


  几招之后,黄少天逐渐发现,两人哪里是切磋,分明是叶修在耍着他玩,叶修要他的剑往哪去,他的剑就往哪去,眼看就能刺到人了,又被对方一个诡异的身形躲了过去,黄少天大怒,嘴上竟骂起叶修卑鄙无耻,不好好与他比剑。


  叶修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黄少天叽叽喳喳废话太多,搅得他又是耳朵疼,又是脑袋疼,只好在招式上逗逗他。哪晓得对方更是变本加厉了,着实让人头疼。


  尽管很生气,黄少天的剑式却越发清晰简洁,眼神也犀利了起来,找着机会就往叶修的破绽空当之处出剑。谁想叶修在倒退之间竟然被一块突起的石头给绊了一下,顿时四周破绽层出,黄少天一喜,顺势将剑往前一送,划过叶修的脸颊直刺入身后的树,一手搂住叶修的腰把人抵在了树上,因使力过大,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就贴在了一块,黄少天看着一滴血从苍白的脸上渗出,蹭得就脸红了,赶紧松了手拔了剑。


  “对不起啊叶修,我不是故意的......”


  叶修也是没想到这样的结局收场,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又随意地擦了一下脸上渗出的血,“都打完架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黄少天。”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混世魔王。果然下手毫不留情。”


  这话很快就戳中了黄少天的痛点,浑身仿佛炸了毛一般,激动地就开口辩解:“呸!什么混世魔王。我去找回被乌鸦叼走的配饰,就说我爬树打鸟;好心帮人在泥地里找丢失的财物,就说我滚泥地捉泥鳅;别人找上门来要找我切磋,就说我打架斗殴。全都是假的!”


  叶修了然,想了想抬手揉了一把黄少天的脑袋:“嗯。这些我都没看出来,但你废话多倒是真的。”


  “滚滚滚,你才废话多,我这叫做口齿伶俐。”黄少天瞅着叶修脸上被冰雨划出的细痕还在流血,心下开始发虚,“你你你和我走一趟吧,我给你上个药。”


  倒是叶修不甚在意,看了看天色已是不早,安慰了黄少天两句这伤并无大碍,就作了别。黄少天望着叶修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脑子里全都是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两人的关系自从这日过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黄少天喜欢在上课时打盹,叶修偏偏要叫人起来回答个“睡眠论”,回答不上来要调侃,胡说八道要调侃;黄少天有时会逃课,叶修就会拎着树枝来戏耍他一番;黄少天功课不及格,叶修就要留堂补课;黄少天言行不正,叶修就要逮住人好好说上一番,虽然没有黄少天那般废话连篇,却句句戳心。


  想他黄少天平时连父母都管不着他,偏偏被私塾新来的教书先生给管得乖乖的,他还偏偏打不过人家,只能受着。与此同时,他的文才与武艺竟也是在飞速地长进,可把黄老爷和黄夫人可乐坏了,天天想着让黄少天把叶修带回家,好好招待一下。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黄少天烦不胜烦,却也做不了什么,因为在他心底,确确实实地很享受这些区别于其他人的待遇。


  可这件事放在其他人眼里,却是另一番味道了。尤其是黄少天的同窗,这帮少年本就对黄少天本人有很大的意见,看不惯黄少天本身的嚣张跋扈,看不惯仗着黄家势力胡作非为的做法,更是嫉妒黄少天年纪轻轻便有了一身好功夫,嫉妒心上人的心上人是黄少天,也同样对刚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的叶修抱有埋怨,对叶修对待黄少天的方式更是让人心生不满。


  “总是看他们俩个在课上眉来眼去,谁知道暗地里是不是有什么不洁的关系,怕不是断袖之恋?可真是恶心死人了。”


  偶然听见同窗对自己和叶修的辱骂,黄少天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原来有那么不同,接着感受到的就是滔天的怒火,他们可以说自己嚣张跋扈,也可以说自己狗仗人势,但他绝对无法原谅这群人对叶修的辱骂与肮脏的猜测。


  当机立断站定在了这几个少年面前,毫不犹豫就是一拳过去。


  带头的少年趔趄着退后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少天,最后气极反笑,竟然是再也管不着什么黄家不黄家,招呼了一声狐朋狗友,一起轰上去和黄少天打成一团。


  黄少天双手难敌四拳,却有不想冰雨上沾了这群人的血,脸上身上硬是挨了几拳,更没料想其中一人随身带了把刀子,慌乱中竟然一下子划破了黄少天的手臂,顿时就血流如注。


  就在局面快要难以挽回的时候,在树林里迟迟等不到黄少天的叶修摸了回来,挥袖震开了这打成一团的少年,把黄少天挡在了自己身后:“在书院里打架斗殴,全都给我回去抄写十遍院规和《论语》!”


  说完就扯着黄少天没有被划伤的手臂,将人带去了自己在一旁的竹屋。翻箱倒柜地找出了金疮药和纱布。


  黄少天见叶修脸上一片凝重,说了一路的“叶修我没事”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开口道:“叶修,今天我听他们说你不就一落魄的教书先生,如今却和我天天眉......牵扯不清,说你是想攀上我黄家。我是知道你这个人的,嘶——疼!你又不要钱又不要权,攀上我有何用?明知道他们就是满口胡说八道,我却不能不当一回事儿,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要护着的人,所以就一时冲动冲了上去。但我保证我没用冰雨也没用什么杀人的招式去对付他们,只是想让他们长长记性罢了。”


  说话间,叶修已经撒完了金疮药,正拿着纱布给一圈一圈地裹上。头也不抬地回了句黄少天“我都知道了”,就再也没开口。


  黄少天觉得这气氛着实尴尬,左瞧瞧右看看,把这简陋的小屋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又开了口:“诶不说这些了。叶修,今天是我十七岁生辰,你可有准备礼物给我?”


  其实黄少天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还在裹纱布的叶修突然支起了身凑了过来,在他嘴角处轻轻地一碰,又很快地缩了回去。黄少天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瞧向叶修,但见那人低了头又专心致志地裹着纱布,露出的耳尖竟然是红了一大片。


  黄少天突然就乐了:“叶修,这可不够,本少爷的生日礼物可是要很贵的,你这可不够,来来来我教你,得这样。”说着就搂着叶修脖子凑了上去,唇与唇相触,又得寸进尺的往更深入的地方探去,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分开。


  “倒是让你占了个好便宜。可这纱布又要重裹了。”还红着脸嘴角带笑的叶修摇了摇头,倒是先嫌弃起了黄少天,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又裹了一遍。


  黄少天很开心,他一开心就想说话:“叶修,我最近背了首诗,我背给你听啊。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END

 

《淇奥(yu)》——引自《诗经·国风·淇奥》

赞美男子品德才貌,让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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